趙惠恩:植被生態恢復需要前瞻性思考
蒙古百里香
您能否為我們舉例說明,在那些通過植物修復手段來改造土壤貧瘠場地的項目中,對于植物品種的選育有哪些方面的考慮?
趙:我目前在做百里香(Thymusmonogolicus)的引種與雜交育種工作。百里香的分布比較廣泛,在俄羅斯等地區它甚至可以耐得了冬季-65℃的嚴寒。但這其中涉及到另一個相關問題,園林植物通常講三大功能,一是改善環境的功能,二是美化的功能,三是結合生產的功能。在城市園林綠地中第三個功能常常被忽視,但從大范圍來講,如在我國西部干旱地區推廣地被植物的話,植物最好具有一定的經濟價值。為什么在西北梭梭(Haloxylonammodendron)容易推廣,因為梭梭種后可以接種肉蓯蓉(Herbacistanches)。肉蓯蓉目前依然是名貴中藥,農牧民會有較大的經濟收入。如果培育出西北荒漠半荒漠地區適宜種植的藥用、茶用菊花品種(Chrysanthemum×morifolium),可以采花來作菊花茶,或入藥;如果種百里香,它能夠提取香精。當植物兼具經濟價值時,大家才可能去自發地進行推廣種植。
另外,想提一點的就是,國土范圍的大地園林化或者說是大地景觀的生態恢復,需要多個專業的通力合作,如北方地區早春的揚塵,不光是退耕還林、還草,植被恢復的問題,農作物生產也在朝便捷、生態化的方向發展,例如現在我國許多地方栽種的都是免耕型小麥,秋天收完小麥,把麥茬保留在原地,可以起到很好的降低揚塵的功效。
您如何看待北京“百萬畝造林工程”?這對修復北京的整體城市生態環境有著怎樣的意義?
趙:北京今年提出的目標是“20萬畝造林計劃”,我認為首都機場首先應該對這種到處造林的作法提出反對。溫榆河兩岸白蠟樹種得太多,已經有部分水鳥棲息;但有時候水鳥還會朝密云水庫、漢石橋濕地方向飛行去覓食,如果它們的飛行路線與航線交叉,就會有發生鳥機相撞的風險。所以不能僅是簡單地考慮植樹造林的問題,還需要考慮城市規劃中的方方面面。
編輯:zhi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