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Aqua)――一座嶄新的82層公寓樓在芝加哥市中心聳立起來。跟世界上所有其他摩天大樓一樣，它由強韌的材料建成――鋼筋、水泥，還有大量的玻璃。但建筑師珍妮?甘（Jeanne Gang）讓它看起來既柔軟又光滑。日前，這座名為“水”的摩天大樓因成為由女建筑師設計的最高建筑而引起了世界的矚目。

　　珍妮?甘先后在伊利諾伊大學、蘇黎世大學和哈佛大學接受建筑學培訓，畢業后供職于庫哈斯的公司。她于1997年在芝加哥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她的工作室接手的第一個項目是一座1100個坐席的劇院。受自然的啟發，她設計了六片可以打開的鋼制屋頂，在好天氣里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朵。

　　82層的“水”成為女建筑師設計的最高建筑

　　摩天大樓=男建筑師？

　　“水”的底部是傳統的長方形的玻璃平板，但其四面墻壁上圍繞著彎曲的陽臺，自下而上，每層陽臺都不一樣，造成了變幻的效果。大樓外立面上的彎曲波紋，就像有風吹過大樓表面泛起的漣漪，這棟事實上龐大堅固的大樓，看起來卻像是隨著柔和的旋律起伏波動。

　　甘自從1997年開辦建筑事務所以來，從未設計過摩天大樓。數年前，她受到建筑發展商羅溫伯格的邀請主持了這一項目的設計。

　　這一在芝加哥的項目引起了世界的矚目，因為，這座名為“水”的摩天大樓是世界上由女建筑師設計的最高的建筑。不久前在曼哈頓的比克曼大樓(Beekman Tower)下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建筑師弗蘭克?蓋里手指著他自己設計的76層樓高的在建中的鋼鐵框架，得意地說：“沒用偉哥！”把摩天大樓跟男性的性別身份認同的標志聯系起來的玩笑已是老生常談，不過，女性建筑師的知名高樓設計作品確實不多見（扎哈?哈迪德目前在全球五個城市造摩天大樓，但都沒有完成）。甘的作品讓我們放棄了以往只有男性才和摩天大樓相聯系的成見，另一方面，即便拋開高低與性別問題，這樣的建筑作品依然是可圈可點的。

　　陽臺是“水”的設計重點

　　實用主義≠女建筑師？

　　“水”的成功不僅因為甘創造了一種嶄新的、聰明的、低成本的方法，將普通的玻璃公寓樓建成看起來激動人心的藝術品，更重要的是，作為其建筑特色的陽臺處理也有調節環境的作用：在夏天這些懸掛在外的陽臺為公寓房間提供遮陽，同時，它們還可以保護大樓減弱風速的影響――這是摩天大樓工程最重要的一項挑戰。由陽臺形成的高低起伏的樓房表面給習慣于在芝加哥肆虐的大風造成了阻礙，風流很難找到一條清晰的通路，因此在通過大樓表面的時候被消耗、分流，這樣就不需要設置“調質阻尼器”（一塊懸掛在樓內數百噸重的物質，用以調諧大樓產生的振動，使其平穩）。使用曲面減小風速影響還給予甘一個額外的好處，就是她可以在每層樓外面都設置陽臺了。通常公寓樓到六七十層就不會設置陽臺了，因為那里風太大。

　　當你第一眼看到“水”的渦流狀的表面――它的鄰居都是正兒八經四四方方的房子――你可能會聯想到過去幾年來非常流行的“水滴狀”建筑，它們的弧線通常通過電腦程序設計。但甘與格雷格?林恩（Greg Lynn）等人不同，她把美學和工程學融合在芝加哥現代建筑的經典模式之中。芝加哥是像密斯?凡?德羅等建筑師將針對結構問題的實用主義方案提升為藝術作品的試驗地。而甘的作品也遵循了這一傳統。盡管“水”傳達出強大的視覺震撼，它并不是那種讓人感覺很“自負”的建筑。在當今這個許多建筑形式并存的時代――甚至，有些時候，最好的建筑形式也沒有非要建成如此的邏輯依據，只是因為建筑師覺得這樣好看。盡管“水”的外觀如此獨特，它卻并沒有恣意地展現風格。甘的作品重申了這樣一個理念，就是激動人心和美的形式依舊可以源自于實用主義的王國。

　　在這一意義上，珍妮?甘和如今最為著名的女性建筑師扎哈?哈迪德截然不同。哈迪德的建筑有風格華麗的外形，她給人們留下了女性建筑師更注重浪漫主義的形狀設計，而不是解決實際問題的印象。甘的作品證明，其實這也是一個偏見。